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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如何融入大众?“墨丘利的尾巴”沙龙现场
发布时间:2024-03-25 来源:原创文章 浏览量:1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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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丘利的尾巴”学术沙龙,在武汉美术馆(琴台馆)圆满结束。

沙龙以“移动的美术馆:艺术项目、公众与社群”为主题,针对艺术教育领域的相关理念、价值观和方法论,围绕艺术机构、艺术项目如何链接公众、如何在艺术社群和社区建构中发挥主体性等问题展开讨论,旨在为建构艺术社区理论和实践提出新的思考。

 

“墨丘利的尾巴”学术沙龙

移动的美术馆:艺术项目、公众与社群

主持人  |  刘舒畅(武汉美术馆青年策展人)

嘉   宾  | 

李  杰(成都A4美术馆副馆长、首席策展人)

刘  阳(策展人、艺术顾问、前广东时代美术馆副馆长、首席公共项目策展人)

刘希言(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学术部主任)

裴少菲(武汉美术馆副馆长)

李  沉(武汉美术馆公共教育活动策划人)

郭雨嘉(洞洞洞(艺术空间)主理人)

桂林公园互促社(“墨丘利的尾巴”参展艺术家)

崔  译(“墨丘利的尾巴”参展艺术家)

 

 

沙龙主持人刘舒畅

分享了本次沙龙主题

●刘舒畅(沙龙主持人,青年策展人、武汉美术馆展览策划部)

这次我们邀请到公立美术馆人、民营艺术机构主理人、艺术家自组织等,分享各自对艺术业态发展规划与过程中的理论思考和实践经验。共同探讨艺术机构、艺术项目与公众的关系,以及其在艺术社群和社区建构中的主体性问题,为建构艺术社区理论和实践提出新的思考。

在这次圆桌讨论中,可持续的、长期的公教项目是我们关注的话题,这是一个城市美术馆可以花心力挖掘的方向。嘉宾也将从展览项目出发,具体谈谈无论是艺术项目还是社群建设中最重要的环节——“合作”。还有所有人关注的问题:艺术怎么才能真正落地,变得更实在,更能与观众与它所处的居民们链接。希望这场轻松的沙龙能激发大家更多的灵感。   

 

裴少菲(武汉美术馆副馆长)

武汉美术馆一直以来十分注重对青年艺术家的发掘和对青年策展人的培养,美术馆作为展览和思想的容器,鼓励不同类型、不同取向的展览在此发生,不断拓宽观众对艺术认知的边界,满足公众多元的文化需求,建构一个开放活泼、包容向上的艺术讨论平台。

希望通过本次学术沙龙与各位同仁、艺术家共同探讨如何打破美术馆和艺术机构有形与无形的边界,让艺术走出“白盒子”,走进公众的生活。

 

李沉(武汉美术馆公共教育活动策划人)

在人民群众的精神文化需求不断增长的新时代,作为公立美术馆的公教策划人,思考如何通过自己的方式做好艺术品的翻译者,向公众做好“转译人”,打破展览、艺术品与公众之间的“墙”,有效链接公众,传播当代文化,是我在工作中不断思考和实践的。

在策划展览公教时,除了有组织、招募式的活动,我们还设计了开放式公共教育活动。这种形式的公教通常设立在美术馆的公共空间、展厅,结合展览主题,设计如手工、卡片探索、装置互动等形式的交互方式来开展。活动贯穿整个展期,可以说是展览的一部分。开放式公教相对来说受众面更广,观众到馆即可参与,不受招募式公教时间、空间和人数的限制,能够充分发挥美术馆在社会文化生活中的公共启蒙作用,培养观众对艺术的兴趣,打破艺术品与观众之间的距离,让观众不仅仅只是“观”众。

开放式公教的空间可以调节观众的观展节奏,特别是像双年展、大型文献展这类作品数量多、信息量大的展览,观众在美术馆观展过程中邂逅这样一片区域,可以短暂停留,参与活动,进行调整,将观展过程遇到的问题,感悟等进行整合并输出;或者是小憩一下。通过调整,在接下来的观展过程中,能更有效地接收到展览传达的信息,更好地与作品进行交流和互动。同时通过这种形式的参与,能够打破观众作为“局外人”的身份限制,增加他们的在场感受,提高参与感,最终实现与艺术家创作观念的对话和碰撞。

 

李杰(成都A4美术馆副馆长、首席策展人)

今天的A4美术馆更像一个“美术馆社区”,而不是一个围绕社区所建的社区美术馆。它包括了四个不同的主体:A4美术馆主馆,兼顾学术体系,完善的展览与公教。也包含鼓励青年跨界实践的A4X艺术空间,还有为儿童赋能的A4儿童艺术馆,儿童馆连接了数以万计的儿童、家庭以及学校,社区;以及鼓励连接国际与在地的国际艺术驻留中心,它通过每年邀请数十位国际国内不同领域的艺术家、学者、实践者汇聚成都参与驻留。

多形态发展会让美术馆生态相互赋能,但问题是A4美术馆空间,资源与人都相当有限,从物理、时间、预算等等的限制上,都无法深入或者扩延到更大的社区。所以我们开始通过艺术家驻留的方式进入社区,也推出了社区公共艺术季,在艺术季中需要培养社区策展人,把策展课带给更多的市民,其中有年轻人,也有老人。

我们慢慢开始去想,艺术在现实当中的各种各样的角落里可能会产生更大的创造力,而参与其中的很多的艺术家、策展人他们也都从中受益,因为他们反过来更深度的了解了不同的生活态度的人,多元的城市文化,而不只是和熟悉相关专业领域、知识的人进行单纯的学术交流。我们也渐渐理解任何专业都需要在更大的维度去重新界定它的位置和价值。

 

●刘阳(策展人,艺术顾问,前广东时代美术馆副馆长,首席公共项目策展人)

今天我们行业还面临一个问题:美术馆在城市建设里到底是什么?是城市名片、文化高地、地标工程?如果号称自己是一个公共空间的话,我们怎么走进今天愈加平行分化的圈层,怎么发展新的观众,和不同类型人群相处?去年时代美术馆因资金原因暂停,我把实践聚焦到了黄边村城中村里,让我感到紧迫的是,在未来两三年黄边村被城市化更新覆盖重写、低收入人群被更替之前,需要抓住窗口期,面对这些即将走散的城中村邻居,从而用艺术朝向城乡发展和社会教育资源不平衡问题。

“时代 101”最近一个驻村项目是开了间“合理画廊”。如果我们要检测艺术在大家日常生活里的价值, 一个极端的测试方法就是愿不愿意掏钱买作品。中间我们和驻地团队 2522 Unlabelled Art 不断转化画廊的开展方式,陆续有作品在流动计划中被居民带回家。转变的过程里,来自美术馆里的公共教育手法起到了重要作用:我们用关键词在作品、创作背景、在地化的日常生活体验之间建立起沟通的桥梁,像心理咨询般触发人们的经验和感触,在作品和个体之间形成相互连接的叙事。

艺术项目对于人们的作用,往往首先体现在眼界和观念的开阔,但最后应是归于对价值观的重申。

 

刘希言(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学术部主任)

 

团体一定是一种有效的甚至能够创造奇迹的工作方法,尤其在跨学科合作的当代艺术环境中,团体能够联动不同的优势,也能够激发青年创新的可能性。

但不管是作为艺术创作的团体还是展览策划的团体,他们在处理矛盾、可持续发展等方面都存在一定问题,以此次展览策划为例,展览具有时效性和计划性,平等的合作分工会造成部分事项的拖延,进而产生一系列问题,“团体展”原计划尊重每位成员的建议最终转变为依靠主要成员推动进行。

这种情况也存在艺术小组中,即便艺术团体中的合作更为多元,可能会通过包括中心型、松散型、事件型、目的型的工作方式来规避这些问题,但他们也同样面临自组织的松散、艺术理念的分歧、个体成员的单飞等其他问题。不过,问题的存在其实反倒证明了问题需要解释和解决的过程,这个过程是展览和研究介入的一个有趣的路径,也就是说,艺术团体的历史、当下和未来,将是一个观察和叙述美术史的有意义的视角,这其中的许多工作,还有待展开。

 

郭雨嘉(洞洞洞主理人)

说到空间性甚至社区性的问题上,我常定义我们是“软装艺术”。

 

每次做新的项目,邻居就问我们怎么又搞装修,一开始我们老想着怎么把所谓“当代艺术”或“实验艺术”云云的概念解释出来,先是说我们这是“画廊”(这样更接近他们的理解,隔壁街区有很多卖装饰画的画廊),后来被问多了,发现其实这儿就是装修,便每次都和他们说我们又装修了。这点至少对我来说挺治愈的,从一种悬空的话语中治愈了,当然当代性的问题在中国是个很庞杂的问题,从来风的意义上说,是个巨大的乱流,做个小的空穴是挺治愈,也是微不足道的。

 

桂林公园互促社(参展艺术家)

 

整个分享内容呈现了桂林公园互促社从最初的业余创作者,互相扶持,团队协作,在艺术展上摆摊,到逐渐进入各大美术馆参展的发展历程。不仅在创作上实现了厚积薄发的飞跃,还叠加空间设计、视觉设计和展览策划等各项技能,形成了桂林公园互促社独特而富有活力的艺术风格。从兴趣出发的他们,坚持把兴趣的初心尝试在不同的领域落地,为持续的艺术创作注入更多鲜活可能性。

 

崔译(参展艺术家)

 

“汾溪的石头——流动的艺术项目”,其实是讲我以艺术家驻地的方式进入一个福建的村子,然后在里面所做的一些事情,我把一些印象深刻的事件铺开来,然后分享一下我对这些事情的思考,然后就是脑子里面的关系图,然后想要把它展开呈现出来,于是有这么一个平面,以及地上曾经和村民共同创作的一些的材料把它又回收过来,做成让观众可以在这边看展休息的空间,还有我们从驻地回来以后有一些视频来讲述事件故事以及一些文献的部分,这个文献其实也是这一两年时间做的很多事情的思辨还有叙述。

 

 

从乡村回到城市以后,或许还有一个更大的社会语境需要寻找更多在关系和问题当中建立关联的工作去做。我从一个非常小的乡村实践里,在问题和关系中建立安全围栏,但是回到城市以后我发现我回到的是曾经我熟悉的艺术领域,一个城市艺术家的语境里,它拥有新的关系和问题,我觉得那个时刻我能做的或许就是把我所经历的东西铺陈开来留下一些痕迹,然后未来我可能还需要在更大的构架当中去看这些目前用艺术作为工具解决不了的问题是否有新的可能性。